耶啵椰菠

春季日出

不识神仙:

不喜欢就别看了好吗






胡言乱语 无可上升










就甜蜜地忍耐


 


 




00.


你在哪里?


 




01.


 


易烊千玺回信息的时候王俊凯正顺着田埂后退三步,三二一,鞋后跟软软陷入濡湿的春泥。青葱的水田里已经湿润润地涨了水,肥胖的鸭子扑扇着翅膀带着一串儿小鸭子扑通扑通地跳进水渠。田埂边长了一溜儿紫色的小花,他不小心踩到,忙把脚移开。微信界面上白色的框短得有点漫不经心,往上是他发的消息,绿的颜色像刚生出来的倔强的青草。他给他看鸭子和花,说春天来了。易烊千玺却说,北京的春天还没有来。


 




王俊凯在南方那个小镇上录综艺的时候生了病。小镇居民遇到规模大的摄制组都很新奇,被允许的时候总围在旁边看,担着藤萝筐或是抱着穿花衣服的小孩。王俊凯感到眩晕时蟹壳红的晚霞已经爬满了半边天,淡绿色的竹林和蓝湛湛的湖水都在底端,白色的小狗追着鸡鸭奔跑,不知道哪家的小孩在尖声叫喊,叫声像一根细针撬动理智的边缘。他闭了闭眼睛,眼皮上一片灰蒙蒙的蓝,伸手拽住助理,咬着后槽牙说有点不舒服,助理慌张地去摸他的额头,没隔多久就扯拽着他上了保姆车。


 




他在车上抱着抱枕左摇右摆,脸埋在松软棉絮里。摇晃的幅度像是在坐船,船外电闪雷鸣,大浪滔天,而他一副单薄的皮囊,里面好像裹着一只不知疲倦的搅拌机。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只完全未成熟的橘子,难以摆脱满腹难当的酸苦。手机微微震动,没有力气拿起来看。他想起还没有回复易烊千玺信息,但是心里堵堵的,也不愿意再去打字。


 


 


小镇的卫生所条件勉强不来,给他挂针的小护士哆嗦个没完,一张圆脸涨得通红,王俊凯一声不吭地任她生扎了两次,最后还要露出个微笑。助理去缴费,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要乱跑,他懒懒应了,靠在墙上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像是里面滚动着沙子。


 


诊所的长椅冰凉且硬,走廊的灯坏了一盏,尽头光线闪烁,像撒了谎后闪躲不已的目光。空气里有不太好闻的消毒水和泥土气息,墙边贴着大众饮料的广告。有衣着朴素的老人推着载着老人的轮椅过去,见了他也看一眼过来。王俊凯觉得和城市医院不一样,好像这样的诊所里人都多一点温情。然后有个小孩哭着跑过来,手上绑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卡通气球,鼻涕眼泪脏兮兮地沾了一脸,爬上长椅坐在他身边。他看着这个小孩,小声问他:“你怎么啦?”小孩抽抽噎噎,拿手背抹着脸,哪里都抹得乱七八糟的:“爸爸生病了……不陪我过生日了。”


 


他说,爸爸躺在床上,不动也不说话,身上插着管子。王俊凯沉默,摸了摸口袋,没有糖也没有巧克力。他不太爱带这些。而他也不是易烊千玺,不擅长哄孩子,手上扎着针没法去摸小孩子的头,只能低声说:“乖啊,别哭了,会好起来的。”小孩低着头抽泣,他愧疚而不安,直到助理走过来,喊他去房间里坐,在走廊上总不太好。


 


承诺总是没有用的,但在承诺的时候有用。王俊凯站起来的时候张望着走廊的尽头,有风吹过来,他好像站在地下隧道的尽头。二十岁的他恹恹的,嘴里发苦,药水缓慢地滴进血管里像是续命的过程,心里装着个人,空荡荡地在心尖上敲,他想着易烊千玺的表情,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也一定是没有表情的吧,在掩饰自己这件事上易烊千玺天生占了上风。易烊千玺在春天来迟一步的北方,他说北方的春天还没有来,他也好似温柔又绝情。


 






华北地区的气温还是个位数的,花都不敢开,不飘雪已经算得上好天气,天空灰蒙蒙的,像末日电影里空镜的截图。王俊凯在下飞机之前已经病愈,呼吸都轻盈一些,想着南方乡下的景色总还是好的,殷红的云霞,青翠植被,居民花花绿绿晾晒的衣服。小鸡,水牛,奔跑的小狗,他记下挺多,手机里也留着不少照片。但他并没有发给易烊千玺看,病间录节目很辛苦,信号也时断时续,索性不看。


 


他在华北的天空下再打开手机,忽然觉得太迟。这朵花苞已经开了吧;那些鸭子早就游走了;竹林边有个院子,主人晾晒着一批腊肠和腊肉,野狗总在围墙下流连忘返,主人也应该收回去了吧。没什么可看的,其实他什么都没留住才对。


 




02.




见到易烊千玺是王俊凯回京两天之后,他大三了,课少些,回学校多是确认些课业任务,大组作业和同学商量着完成。排练厅里灯光明亮,说话声和温度一起膨胀,像烤到顶点的面包,口感没有多好。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微微有些发热,消息提示灯闪闪烁烁。置顶的那个人发来一张照片,和一个轻飘飘的“看”。




照片里是一根横亘在窗外的枯枝,顶着一点微绿,照片边角堵着拍摄者的半截黑色衣袖。拍得很艺术,灰蒙蒙的天和冷肃的窗框构成了压抑的环境,而一点微绿昭示着压力之下不会被磨灭的生机和希望——都是瞎扯。王俊凯停下了脚步,问他:“你在哪里?”易烊千玺回复,当然在学校啊。


 


 




王俊凯捂着帽子口罩从中戏的小门进去,中戏他不熟,又不敢乱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得给易烊千玺打电话。易烊千玺挂断了一次,半分钟后回拨,说怎么?王俊凯闷闷道,你在哪里啊,中戏我真的不熟。凉风扑了满面,他竟然觉出些属于春天的柔软。易烊千玺的惊讶没有掩饰,随后语气也急了些:“你在哪个门?……你等一下。”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风声变得猛烈了一些。


 


——“你回来了啊。”


 




分离是舞台剧最常用的篇章。王俊凯觉得把演戏和生活完全分割开真的很难,他在台上跟一个又一个的人道别,好像是个报幕者,红色的丝绒帷幕一拉,他就把枪口抵在自己心脏上。但他每次跟易烊千玺告别都没有预兆,也没有仪式,一下子就隔得很远。好像他们两个人毫无关系,贴寻人启事的时候也拿不出有效证据。他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低下头轻轻咳嗽,再抬起头的时候,看见易烊千玺跑过来。从灰蒙蒙的天地尽头,一头扎进他的世界。


 


易烊千玺穿得很简单,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线条毫无设计感,全靠一副高高瘦瘦的身材撑起来。领口露出灰色卫衣的一小截领子和修长的光溜溜的脖颈,跑过来的时候两手插在口袋里,没打理过的刘海儿被风吹得乱糟糟,脸上捂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过分透明的焦糖色的眼睛。他在灰暗的天色下整个人都显得很寡淡,像是融化了的松糖糖浆在木板上留下一块不深不浅的阴影,像是月光打湿了信笺留下的模糊印记。他们相对着站了一会,同时笑了,这个笑一下子又把他们两个拉扯得很近很近,就像每一次组合活动的航班上,王俊凯总把头靠在他颈窝里那般近,呼吸轻轻拍打着另一个人的脉搏。


 


 


王俊凯说他瘦了,易烊千玺说这句话应该他给王俊凯说才对,眼睛都大了两圈。王俊凯胖瘦起来首先在脸上体现,让本人很憋屈,有时睡不好也容易水肿,苹果肌膨胀起来。坐在餐厅的包间里易烊千玺把口罩摘掉了,王俊凯才发现他是真的瘦很多,下颚线条锋利得像是刀削出来的一般,低头回信息的时候灯光在锁骨窝、侧脸和下巴上细细碎碎地落下阴影,好像他一副骨架都撑不住那些灯光的雨滴。


 




他没理由地鼻子发酸,抱着菜单问他要吃什么肉。易烊千玺说随便他,他不饿,刚才在排练厅看同学排剧本,吃了人家一块儿蛋糕。他边说边笑起来,眼睛微微眯着,鼻子皱出小巧的褶皱。他说:“刚才挂你电话就是在排练厅,不方便接。”




王俊凯说:“没事。”心里头丝丝缕缕酸涩和不太甘心拉扯着。你什么时候也会吃陌生人的蛋糕了?他很想问,又自觉无理取闹,不像个成年人。于是往肚子里咽,想着他熟悉的易烊千玺在他不熟悉的排练厅,和一群他不认识的人一起嬉笑打闹,吃一块儿别人买来喊他吃的蛋糕。巧克力的,或者果仁的,中间夹着冰淇淋或是水果片。因为大家在排练,他挂了他的电话。他攥着手机转出排练厅照着号码再拨过来,低声说喂,雪白的走廊上有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不知来自何方。


 




整个环境他都不熟悉,易烊千玺领着他走过小半个学校,树木的排列方式,教学楼到食堂的距离,穿梭在校园里的人群。只有一个易烊千玺构成了全部的熟悉,身上拴着几年相伴的光阴和莫名其妙的情意。有车开得很快擦过他们身边,王俊凯就下意识地拉一把易烊千玺,把他拉近一点,影子在车窗上虚虚地一晃。然后两个人还是亦步亦趋地分开一点距离,藕断丝连的。


 




他不乐意去算有多久没见过易烊千玺,事实上他们这几年来总是聚少离多。组合活动只剩下必要的那几个,凑得上就三个人吃顿火锅,剩下基本靠私底下联系见面。拍戏录综艺,上学上课。总也难碰到。在微信上维持试探和层次比寒暄更深的聊天,也难以搜寻对方的改变。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一瞬间就有了很大的成长。易烊千玺的成长看上去是跳跃式的,也因平时里在表露心迹上过于沉默寡言。来不及问最近的喜好,他又换了方向。好像王俊凯总是来得太迟,像是总也准点追不到电车的那个倒霉鬼。月亮会等他,他便也想问问易烊千玺等不等他。他总不能说易烊千玺你马上列个单子给我,你明天会喜欢什么。蛋糕我也可以给你买,你心里能不能有个我。


 


其实易烊千玺跟他半斤八两,王俊凯十八岁的时候急吼吼拿了驾照,第一个通知他,他那会儿还以为王俊凯还没考完科三。后来王俊凯开车带他去故宫,易烊千玺捆着安全带坐在他的副驾上,怀里抱着王俊凯专门给他准备的抱枕,灰蓝色的,中间绣着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北极熊。王俊凯开车很专心也很小心,易烊千玺就笑说他看起来确实很像那么一回事儿,王俊凯说当然啦,你看看我载着的是谁。红灯的时候王俊凯也停得很稳,侧过脸时,易烊千玺安静地窝在座位里,好像他很喜欢摆弄的那些雕塑和石膏像。


 


十八岁那年的春天,故宫的梅花都开了,红墙琉璃瓦,斜斜插过几段晶莹的白。非假日人少,易烊千玺脖子上挂着个相机,走走停停四处拍照,王俊凯跟在他身后看他矮下身子喂流浪猫,莫名想看他穿锦袍的样子,羽扇纶巾站在古墙下微笑,他睫毛一颤抖,雪白的梨花就落了满地,整座北京城的思念就遮盖了群山。


 


 


十八岁刚学会开车的王俊凯很喜欢开车,总是想自己开着车四处逛逛。易烊千玺说,你要不接个公路片吧,可以一直开车,以后有机会了就顺着美国的一号公路,一直开到天地的尽头。王俊凯认真地答应了,回去翻翻递到他面前的本子,没有公路片。有的也只是富家的小公子,为了炫耀和引起心上人的注意,一次次让招摇的超跑冲破宁静的空气。经纪人听了他们的想法就惊讶地瞪着眼睛说:你怎么可能有那种戏路呢?王俊凯跟易烊千玺说没有,易烊千玺就说,可能你现在不适合满脸胡子地叼着烟在马路上飞驰。王俊凯被他逗笑,叹口气说,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


 


他有一个很难冲破的框架,从出道以来就框着他,无论他想做出什么样的尝试和改变,都有无数个野生的妈跟他说不好不行,小凯还是怎样怎样比较可爱。他好像很难长大,很难成为青春少年王俊凯之外的另一个自己。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像一个大鱼缸,每天更换新鲜的水源,十几岁未成年便出道再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时代给了这些年轻人更多更宽容的选择。有很多人说他们已经站上巅峰了,是无法复制的奇迹和无法替代的顶端,王俊凯想,这又不是钻石魔方啊。想不通未来,索性不想,做完手上的事情已经足够累得躺下就立即入睡。


 




 


他们吃完已经天很黑了,北京的夜幕下拉得很快,好像年轻人们都急于脱下面具去过夜生活。灯光把天际照透,有一片参差不齐的葡萄酒红和橙黄。夜风有些凉,他们肩并肩地走,低着头戴着口罩,像两个失意的流浪诗人。老有路人偷偷看他们,踌躇着想要相认一般。他们好多年都没有享受过某种自由,以后可能也不会有。王俊凯说,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


 


易烊千玺说行,掏出手机搜了搜附近的电影院,在美团上定了两张票。还在饭点,电影院里人少,售票员耷拉着眼皮,爆米花的味儿都不够香。易烊千玺说不吃,可乐也没要,两个人干巴巴地坐在巨幕厅里,只有两个人。看的是新上映的一部战争片,一不留神就会忘记这个男人又是哪个组织的军官。看到中途王俊凯接了个电话,本来不想接,但是看到导演名字又担心有急事,离开座位走到外面去接。那些各种各样的音效一下子离得很远,他靠着墙,紫色和红色花纹的地毯在彩色的灯光下图样模糊,就用鞋尖碾着。接完电话他回放映厅,站在座位下面,遥遥望着整个大厅中间那一团小黑点,是他的千玺。他站在底下望了一会,就像担心他会离开一样,哒哒哒几步急急地跑回去了。


 




再坐下的时候座位是座位,人还是那个人,故事却看不懂了。王俊凯贴在易烊千玺耳边问他说刚才演了什么?那个人是谁?易烊千玺模糊说了几句,描述不出来,他便也作罢,靠在座位里想些有的没的。电影结束得很快,最后的军官黝黑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灯光亮起了,片尾曲响起来了,他看见易烊千玺微微叹了口气,低着头闭了闭眼睛,刘海温顺地垂下来。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给或者讨一个拥抱,尽管电影情节和此刻的气氛都没有任何浪漫的成分存在。


他们顺着全是黑色镜面装饰的走廊慢慢走出去,被切割出无数个支离破碎的影子,空气闷闷的热。易烊千玺拉了拉口罩说暖气开太强了,他们对视了一眼,王俊凯视网膜上牢牢刻印下他窄窄的深深的内双眼皮和眉心那颗精致的痣,他心里很难平静下来,于是停下了脚步,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空气里剩下躁动的温度,和不知道是什么机器运作的声音。走廊里没有人,但一定有摄像头。他们都知道这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因此都沉默了。隔了几秒,王俊凯说,出去再说吧。于是他将他放开,手指逐一折叠收起,收回袖子里。他们的影子落在地上,没有声息。


 




03.




王俊凯在广告拍摄片场吹风,服装出了点小问题,几个工作人员围着他团团转,最急的反正不是他,他站在那里,把自己当成电脑工作时从角落里弹出来的无关紧要的游戏广告,但是在别人眼里他当然是正在运行的价值千万的大项目。导演很心急,怕错过日出的镜头。一点点血红的光晕已经刺破雾霾蓝的云层,挣扎着想要迸裂。一群人都忧愁,唯独王俊凯并不如何急躁,笑着轻声说,错过也没关系的啊,明天还会有的。


 


他那天和易烊千玺看电影,后来剩下的唯一的感受,是电影情节错过了一段,他就再也连接不上任何,故事有头没尾,就不值得去铭记。好像和易烊千玺分开太久,就担心多次缺席他人生中的各种场景,然后他就会在这些纷乱的情节中找不到他,好像十八岁那年春天的故宫,花开了满树,易烊千玺追着猫转过红色的围墙,他赶紧跟上,怕他消失在茫茫的雾间。


 




二十岁的王俊凯和十八岁的易烊千玺顺着大路走,两个人都如愿长过了一米八,影子拖在地上更长,慢慢地就贴近然后缠到一起。易烊千玺问他冷吗?王俊凯下午从学校出来,穿得并不多。王俊凯说冷,要不你拉着我吧。易烊千玺愣了愣神,转过脸的一瞬,眼睛里有小小的一点光摇曳。于是王俊凯伸手过去抓着他的手,使劲地攥在手心里,不远的地方有店铺大声地放着歌,孙燕姿用熟悉的腔调唱熟悉的歌词,“谁爱得太自由,谁过头太远了,谁要走我的心,谁忘了那就是承诺。”两只相牵的手慢慢地越扣越紧了,有点儿湿,热乎乎的,像攥着活的小动物。他们走得不快,像是怕这条路走到尽头。真的走到尽头的时候,轻飘飘的吻就隔着刘海儿落下来了。


 




易烊千玺说,你不要想太多。以前你总是跟我说不要想太多,怎么现在反而你想太多了呢。王俊凯就笑,把额头贴在他肩窝里,闻他的气味,低声说可能是老了吧。易烊千玺轻轻敲了敲他的后背说别傻,他们拥抱在一起,易烊千玺还说,还久着呢。然后王俊凯说好,不会错过也不会迟到,慢慢来就好。他说给易烊千玺听,也说给自己听,夜风软软地吹过裸露在发尾外的耳朵和脖颈,是春天的感觉。


 


春天的日出来得不早不晚,一瞬间霞光就撒了满面。王俊凯想起前段时间在南方的乡下,太阳出来的时候,乡村里扎着彩色发带的妇人们已经担着水回来,路上溅起一点点灰尘,路边野花成簇。导演顺利拍完了日出的镜头就很满意,休息的时候他坐在一边,打开相册翻找到了自己拍到的南方的日出,给置顶的那个人看。对方回复同样的照片,方正的窗框外一轮毛茸茸的红日,配一个由冒号和单括号组成的小小笑脸。易烊千玺还说,看吧,北京的春天迟了一点,但是还是会来的。


 








 


王俊凯小的时候和易烊千玺一起在夜里坐公交车,公车上人不多,马路上人和车也颇少,车窗的顶端悬着一枚昏黄的月亮,车厢里的灯光像悬浮在水面上。易烊千玺低着头,刘海盖过半只眼睛,塞着耳机,白色的耳机线软软地顺着卫衣的带子垂下来。他抬头看窗外,看见车窗上贴着一张长方形的标语,写着安全出口。灯光飞速地在那四个字后面一遍一遍地闪烁,屡次照亮又熄灭。他没看到安全出口到底在哪里,他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安全出口存在吗?他看着易烊千玺,易烊千玺往他手心里塞了另一只耳机,软软地笑着跟他说,你听,这首歌很好听。


 




后来他不再需要坐公交车了,他却想,一定是有的,他和易烊千玺都遇到过。就在他跟易烊千玺在一起的时候,他找到过这个世界上的安全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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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叫:千玺的头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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